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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了。”

如斯美人,嬌艷欲滴,千裏迢迢尋夫郎,按說裴子揚應當感動才對。

可聽到這個回答後,裴子揚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。

江浙災區這麽危險的地方,他母妃竟然只是為了生下皇孫,就把本應養在府邸裏、嬌滴滴的皇子妃送到災區?

簡直太荒謬了!

“要不是現在騰不出人手,我現在就把你送回去。”他微微沈了一張俊臉,那般嚴肅的模樣,就是認識他多年的左思瞧著都覺得有幾分駭人。

他猶然不解恨地斥責道:“簡直胡鬧!”不知是在說他母妃宣妃,還是在教訓她。

左思抿著嘴不說話。宣妃娘娘是個病美人,身子一直不好,最近更是愈演愈烈。裴子揚一出京,宣妃便把她召進宮去,說是就盼著看到皇長孫出生,才肯閉眼。

她姑姑恪皇貴妃也勸她,他們正是新婚燕爾之時,就算左思南下找他,陛下仁慈,也不會責罰,頂多是被人笑話兩句。可那幾句閑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麽呢?肚子爭氣,生下皇長孫才是真格兒的。

姑姑還說,宣妃是小門小戶的女兒,靠著生下皇長子才有今天。她若想地位穩固,就要盡早生下皇長孫。

可……事實當真如此嗎?

左思不以為然。

姑姑為陛下生了兩女一子,可這幾年來,陛下還不是寵起了蘭貴妃?

後宮裏,姑姑的地位愈發得岌岌可危了,才會迫不及待地主動向宣妃提出結親。

這些事情,左思其實心知肚明。就算是親人也是一樣,身處天家,總是要算計的多些。

盡管如此,左思還是打心眼裏感激姑姑。她打小喜歡裴子揚,嫁給他,哪怕是政治聯姻,她也心甘情願。

只是有些事情,就算是夫妻之間,還是說不得的。

左思決定南下的真正原因,當然並非要給裴子揚生孩子這麽簡單。

為了轉移話題,左思拉住他的手臂,嬌嗔道:“不說這個,子揚,你來江浙不是監察治水的嗎?怎麽還有閑工夫戲弄於我?”

裴子揚見她這副溫軟模樣,心中一軟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方才看她緊抿著一張小嘴,那般委屈的模樣,他心裏便已有幾分後悔了。故而見她話題轉的生硬,他還是生生接了下來,解釋與她聽。

原來裴子揚他們之所以有這個閑工夫,是因為他們一行人已經定好計劃,分頭行動。三皇子與容家人負責修壩治水,安家人聯絡各大商號,籌備藥材。而他們幾個裴家人,在微服考察了兩日民情後,得到左思抵達臨安的消息,就策劃了這場行動。

左思無語道:“為了爭取這幾日時間,你們披星戴月地趕路……結果只有半天閑工夫,卻要用來嚇唬我……”

裴子揚淡淡一笑,一雙黑眸深邃幽深,仿佛蘊著廣袤天宇,萬千星輝,“我們的目的不是要綁你,而是用相似的套路,綁走臨安知府楚不樊的夫人。當然,順手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,也算是一箭雙雕。”

“太過分了,太過分了……”她見裴子揚拿自己做演練,當真是滿心的憤恨,卻又拿他無可奈何。只得脹紅了一張小臉,喃喃自語道。

少年聞言唇角微挑,勾唇一樂,修長的手指在她滑膩的下巴上輕挑滑過。待收回手來,送到鼻翼,輕輕嗅著她身上的脂粉香,眼底笑意漸濃。

“小美人兒,我還以為,你要誇你夫君聰明絕頂,方能布下此等周密的局。”

“你……”左思又羞又惱,站起來捉住他的手,沒什麽氣勢地命令道:“討厭鬼,不許你聞……”

她一向喜歡幹凈,盡管趕路辛苦,仍舊堅持每日沐浴。可昨日被迫關在暗格裏一夜,哪有什麽梳洗的機會?

左思只當自己身上臭烘烘的,定是難聞極了。卻沒想過一身女兒幽香,於初嘗禁果後的少年而言是多麽得誘人。

嬌妻主動投懷送抱,無動於衷還叫男人?裴子揚幹脆地將她一把拉入懷中,低下頭貼著左思白皙的臉兒,在她玉頸間深深地嗅,兩片薄薄的唇幾乎親在她的臉上。

“別動。”他的聲音忽然有幾分啞,“我怕我會忍不住要了你。”

青天白日的,二姐和二皇弟又在隔壁,左思真真怕他亂來。不過——她來江浙,懷上皇孫本就是計劃之一,如果他當真要亂來,她也就……半推半就了。

左思想想都替自己臊得慌,好人家出來的女兒,成親不過幾日,楞是被這壞家夥帶的一身邪氣。

但也是嫁給他之後才發現,原來喜歡一個人,底線真的會被他降的越來越低。曾經堅守的禮儀,曾經恪守的規矩,在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面前,不過是過眼雲煙。

左思已然做好了獻身的覺悟,可裴子揚突然放開了她,將她平放在床榻上,替她按摩。

他手法笨拙,臉上的表情卻很真誠。

在她柔軟的身體上揉捏的時候,裴子揚別過視線,沒有看她的眼睛,低低地說:“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。原以為你冰雪聰明,定能看破此局。卻不想我的心心也是關心則亂,只顧著擔心我了……”

左思心裏的氣早就消了大半,可又不能這麽輕易繞過了他,於是趁機道:“你既然知道錯了,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

左思拋出一個十分老套的說法,“我現在還沒想到,不過等我想到了,你就要去做。”

裴子揚答應地倒是很幹脆,“好。你想要什麽,我都答應你。”

左思癟了癟嘴,斜眼睇他,“騙子。”

裴子揚配合地說道:“‘騙子’這就去服侍您,給您叫洗澡水。”

“還不快去?”左思輕輕一瞪眼,裴子揚便乖乖下樓為她跑腿。

他出了門沒過多久,門口突然傳來三下敲門聲。左思以為是裴子揚,就沒有動,仍舊懶塌塌地躺在床上,嬌聲道:“這麽快就回來了?門沒鎖,進來吧。”

結果走進來的人,卻出乎左思的意料。不是她的夫君去而覆返,竟是二皇子裴子瑯。

左思連忙坐了起來,有些尷尬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。方才她與裴子揚笑鬧,衣衫都被他給揉亂了,看起來實在是不像樣子。

“你來找子揚?”左思溫和地笑了笑,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雲淡風輕,“他剛剛出去了,一會兒就回來,你要坐下等他嗎?”

二皇子點點頭,等坐了下來,卻又突然像觸火般彈起,嚇了左思一跳。

“大嫂,其實,其實我是來找您的。”二皇子鼓起勇氣說。

“找我?”左思摸不著頭腦,一頭霧水地看著他。

二皇子頷首,滿臉自責地說:“對不起大嫂,真的對不起,我們不該那麽對你。”

左思一怔,隨即溫柔地笑道:“子瑯,謝謝你這麽說,我心裏舒服了許多。”

“真的嗎?”二皇子面露喜色,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樣。“大嫂你真好!以後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說,我裴子瑯一定義不容辭。”

左思卻沒那個打算,淡淡地笑道:“只要你好好幫你大哥辦差就好。”

這時,樓下突然傳來腳步聲,應是裴子揚帶著店小二回來了。二皇子連忙閃身出去,臨走前不忘叮囑左思一句,“嫂子別和大哥說我來過。”

左思雖不明所以,卻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。

二皇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後,心臟仍然狂跳不止。他道了歉不假,可他實在沒有勇氣承認,綁架左思的這個主意,其實是他提出的。

不知不覺間,天色擦黑。

左思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,舒服地鉆進了被窩。可是等了許久,還是不見裴子揚碰她。

她就有點糾結。累了那麽多天了,左思當然想睡個好覺。如果他不要,她便睡下了。

可——這種話怎麽好問得出口?

難道要她上趕著問他,“裴子揚,你今晚要和我造孩子嗎?”

天吶,這種沒羞沒臊的話,她一天只能說一次,多一句都不行。

別看左思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名門貴女,可她家中人口簡單,把她養得與同齡的深閨女子相比要單純了幾分。她那點小心思,早就被裴子揚一眼看穿。他只是故意晾著她,享受地看著她那猶豫不決的小樣子。溫軟可愛,簡直讓他愛到心坎裏去。

可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碰她呢?

他們新婚分別,若是回去不久就大了肚子,人家要怎樣議論她?母妃是病糊塗了,偏生她也來跟著添亂,裴子揚真是又氣又恨,才同意用這樣的法子教訓她。

但罰了她,他心裏也不好受,又是後悔又是心疼。偏生這份疼愛,還不能在人前表露出太多,包括打小與他親近的二公主與二皇子。

因為——他們兩個的這樁婚事,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、靖武帝不喜歡。

(改)

作者有話要說: 不留言嗎,嗯?【邪魅臉

☆、第 5 章

第 5 章

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裴子揚對左思的感情,比任何人看到的都要多。只是為了她好,這份心意,他只能適量的表達出來。

不那麽多,是為了讓靖武帝放心。不那麽少,是為了不讓靖武帝生疑。

左家看似蒸蒸日上,聖眷正濃,可身處權力漩渦中心的裴子揚清楚地知道,如今的靖武帝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,靠著左家支持上位的三皇子了。

飛鳥盡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

靖武帝早已不滿左家的門生遍布朝堂,不滿恪皇貴妃在後宮的大權獨掌。

相應地,靖武帝對裴子揚這個長子有多麽喜愛,對這樁婚事就有多麽不滿意。

想到這些,裴子揚唇角輕挑,浮起一個淡淡的苦笑。

他將左思一把拉過來摟在懷裏,柔聲哄道:“快睡吧,明日還要早起。”

左思不安地動了動身子,擡眼覷他。

他好笑地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,道:“孩子的事情,回京再說。江浙這邊沒安定下來,我實在是沒那個心思。”

左思紅了臉,窩在他溫暖寬厚的懷抱裏,輕聲為自己辯解道:“其實我也沒那麽急……”

裴子揚突然話鋒一轉,沈聲道:“你來江浙,想必有你的事情要做。明日一早,我和二姐他們先去隔離區查看疫情,之後就要去官府與聆風匯合。你乖乖在客棧裏等著,我會安排人手保護你。”

左思見他這樣說,好像一切都盡在裴子揚的掌握之中,不免有幾分心虛,也不敢提孩子的事兒了。

她想了想,歪頭問他,“聆風怎麽會在官府裏?”

兩人口中的穆聆風,是裴子揚的結義兄弟。

去年七月,裴子揚在靖武帝的授意下主持武科舉。他不看人出身,但重能力與人品,為朝廷搜羅出許多將才,平民出身的穆聆風就是其中之一。

穆聆風算是裴子揚一手提拔起來的,兩人性子相投,私交甚密,相處時不似君臣,更像是兄弟。穆聆風見了左思,私底下是要叫一聲“嫂子”的。

裴子揚也不瞞她,回道:“我派聆風扮作米販,打入府衙內部偷那貪官的賬本兒。”

左思聞言不禁瞪圓了眼睛,擔憂道:“只他孤身一人?這也太危險些了吧……”

見她擔心穆聆風的安全,裴子揚淡淡一笑,安慰道:“你放心,聆風是武狀元出身,身手很好。而且他膽大心細,偷東西這事兒他做起來在行。”

左思撲哧一笑,搖頭道:“你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呢?”

“行了,別惦記這小子了。”裴子揚閉上眼睛,低聲道:“他是臨安人,江浙如今亂成這樣,他比誰都著急。”

說完這話,他似是睡著了,久久不語。

左思沈默地擡眸凝望著他,只見那張英氣逼人的年輕面孔上長眉緊鎖,聚集著深深的郁氣。

子揚他……應該也十分焦急吧。

愛民如子,疾惡如仇,她的夫君裴子揚,就是這樣一個憂國憂民的大丈夫啊。

左思由衷地為她有這樣一個夫君感到驕傲。

帶著滿滿的幸福感,她在裴子揚溫暖的懷抱裏安然入睡。

第二天一早醒來時,左思噌的一下坐了起來,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身邊的床鋪。

結果空空如也。

糟了!

裴子揚走了!

她飛快地穿衣下地,飛奔到二公主的房間裏去,幸好裴清還在。

左思長長地松了口氣,急忙問:“二姐,子揚呢?”

“在樓下等我。”

“二姐,給我張面具,我也要去。”

二公主睨她一眼,沒有動,“緋心,我們不是去玩兒的。你老老實實地在客棧裏等著,護軍統領一會兒就會帶人過來保護你。”

“我會一點醫術,雖說不上精通,但或許幫得上忙。”她母親鐘氏出身於太醫世家,左思從小耳濡目染,多少懂些醫理。

“這……”二公主犯起了猶豫。

左思見她松動,忙道:“二姐,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好幾張面具呢!”

二公主嘆了口氣,妥協道:“好吧。那你跟在我身後,不要沖動行事。”

左思歡天喜地的跟著下去,可等在大廳的裴子揚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。

“緋心!”他不高興地喊她,面色冷峻,看起來頗有幾分駭人。

左思連忙躲在二公主身後。

裴清惱怒道:“你躲在我身後做什麽,子揚這一關還是得你自己來過!”

左思快語道:“二姐你好生不講道理啊,剛才不是你讓我躲在你身後不要沖動行事的嗎?”

二公主被她噎住,竟然無言以對。

“二姐?”見左思藏身於二公主身後,裴子揚立即將矛頭指向了裴清。

二公主只好硬著頭皮道:“安仁到現在還沒來,將緋心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。不如等你去了府衙,我再把她送回來。”

裴子揚看著已經戴上面具的左思,別過頭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左思低低地歡呼一聲,雀躍地上前挽住了裴子揚的手臂。

既然是要去災區查探疫情,他們當然不能暴露身份。裴子揚姐弟三人扮成商人,左思便扮作商人婦,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裴子揚身邊。

江浙一行十分危險,各種明槍暗箭防不勝防。裴子揚本不欲帶二公主一個女孩兒家過來,但等二公主拿出幾張栩栩如生的人-皮-面-具,他便動搖了。

二公主不像旁的公主那樣,或是溫柔,或是嬌羞,連和靖武帝大聲說話都不敢。她從小膽大,就算是在威嚴的父皇面前也是有什麽說什麽。是以靖武帝非常縱著她,二公主喜歡畫皮,他便重金聘人教她。幾年下來,裴清這一手畫皮術早已出神入化。

眼前變得面目平庸的左思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
一大清早,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向隔離區趕去。一路上道路泥濘,艱澀難行。到了最後,他們不得不下馬,步行進山。

二皇子憤憤罵道:“這個狗官,當真是比誰都惜命!把隔離區建得這麽偏僻,難怪我們的人用了這麽些天才找到!”

左思好奇道:“你們罵的是誰?臨安知府楚不樊嗎?”

“不是他還有誰!”二皇子罵完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:“大哥,你為何這麽確定楚不樊有問題啊?”

裴子揚道:“去年我主持武科舉的時候,楚不樊曾上京見我,企圖為他兒子買官。”

二皇子嘖嘖兩聲,“你們看,我沒罵錯人吧!”

裴子揚淡淡道:“楚不樊將災區的治理吹得天花亂墜,事實如何,我們到疫區一探即知。”

二公主憂心地對二皇子道:“子瑯,一會兒到了地方,你要小心。”

按照計劃,二皇子要負責將官兵引開,她和裴子揚才好進去。

二皇子正色保證道:“二姐你們放心,我保證完成任務,能多拖一會兒就是一會兒!”

還真別說,這二皇子平日裏看起來呆頭呆腦的,辦起事情來卻不含糊。等到了隔離區的大門外,他只扔了幾顆石子兒,就成功地以聲東擊西、調虎離山之法轉走了官兵的註意力。

來不及遲疑,裴子揚一擡手,左思和二公主立馬彎著身子跟在他後面,混進疫區。

寸草不生的黃土地上,歪七扭八地橫著許多座帳篷。許是看守的士兵們怕死,隔離區裏並不見有病人晃蕩。

正在這時,一個端著水盆的妙齡少女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。她戴著面巾,正往其中一處帳篷走去。

左思一行人連忙跟上。

眼看著那姑娘就要掀起簾子進去,她突然頓住腳步,側身驚慌地看向他們。

二公主本能地摸上了藏在袖子裏的匕首,警惕地望著她。

定睛看去,這個身粗布衣裳的姑娘,皮膚竟然十分白皙嬌嫩,與這破破爛爛的災區頗有幾分格格不入。

三人都有些起疑,不過誰都沒有點破。

裴子揚同二公主交換了一個眼神,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之後,上前道:“姑娘放心,我們並無惡意。我們是北方人,來江浙尋親戚。還望姑娘行個方便,讓我們進去看一眼。”

少女的目光向遠處士兵的方向瞟去,搖頭道:“不行的,這裏除了大夫和醫女,外人是不能進來的!你們還是快回去吧!”

裴子揚耐著性子請求道:“姑娘,我們時間緊迫,你就幫幫忙吧!看你樣子應該是個醫女,姑娘心地善良,肯定不願意見到我們被士兵抓住吧?”

那姑娘不答應,他便死纏爛打,軟磨硬泡,什麽好聽的話都不要錢似的地往外說,聽得左思十分窩火。

與左思那張姿色平平的面具不同的是,裴子揚今天的相貌十分俊俏,比起他本人也不遑多讓。

左思聽不下去,正想鄙視他這招沒用的時候,那醫女卻突然讓了讓身,替他打起了簾子。

在左思吃驚的目光裏,裴子揚竟然就這麽進去了……進去了……去了……了……

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小姑娘,心裏想著,她不會是看上她家夫君的美貌了吧。

(改)

作者有話要說: 左思:我的夫君為什麽這麽帥!我要擋住他的臉不讓你們看!

左思:我的夫君為什麽這麽帥!我要擋住他的臉不讓你們看!

左思:我的夫君為什麽這麽帥!我要擋住他的臉不讓你們看!

裴子揚:胡鬧。

☆、第 6 章

第 6 章

左思連忙跟了進去。

才一進帳,裴子揚等人便都皺起了眉頭。

疫區的情況比他們所想象的還要不容樂觀。只見災民們一個個衣衫襤褸,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,病怏怏的沒有一絲生氣。有些就像死人一樣,半截身子已經入了黃土,顯然連求生的意志都沒有了。

左思尚未來得及細看,一方布巾忽然捂上了她的口鼻。她嗚嗚地呻-吟著,被裴子揚拖出了帳篷。

“你做什麽?”左思嗔怪道。

“小心被傳染。”

裴子揚說完這一句就沒有再理她,而是肅聲問那醫女,“每日新被傳染的病人有多少?”

少女嘆氣道:“有上百人。還有許多災民,是還沒有確診就被關進來的……”

裴子揚還欲細問,忽聽不遠處響起二皇子的口哨聲,這是他們撤退的信號。

他只得匆忙道了一句“多謝”,拉著左思就跑。可左思突然用盡全身力氣,掙開了裴子揚的手。

“我要留下來!”

裴子揚轉過身來望向她,目眥欲裂。

只這一瞬的功夫,境況已全然不同。他若回去救她,就有可能破壞全部的計劃。

“子揚,快走!”二公主拉他一把,壓低聲音勸道:“三拳難敵七手腳,我們若不走,就會被一起關在裏面,到時候就全完了!”

裴子揚猶不放心,正要掙開她返回疫區,卻見官兵全線戒備,將左思所在之處團團圍住。

他一咬牙,想到左思這麽做定有她自己的目的,只好狠下心轉過了身。

三人都有些功夫在身,沒有左思拖後腿,輕而易舉地脫離此地。

二公主見他面色不豫,開口勸道:“你放心,緋心向來聰明,不會有事的。再過幾天,安二就會拿著藥材過來接應,到時候一定能把緋心安然無恙地帶出來。”

裴子揚吐出一口濁氣,長眉緊皺,沈聲道:“最好如此。”

隔離區裏,左思突然打了一個寒顫。

她打起精神,看向朝她包圍過來的官兵,牙齒微微打顫地說:“各位大哥,我沒有疫病,是來做醫女的……”

左思話音未落,剛才幫過他們的醫女突然被官兵推搡過來,一陣拳打腳踢。

在左思的認知裏,就沒有恃強淩弱的道理。她正要沖過去阻攔,卻突然被人從旁拉住了手臂。

她側首看去,那也是一個醫女打扮的姑娘,生得清秀可人。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,臉上卻有著超乎年齡的鎮定。

“你不能管。”她道:“安汐的身份早就被人懷疑,你幫不了她。”

左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幫過她們的醫女被人帶走,不知去向。

但現在的確不是同情別人的時候,她同樣面臨危機。

奄奄一息的少女被拖走後,官兵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左思身上。

好在有剛才拉住左思的這個女子出面解圍。她護在左思身前,肅容道:“疫區人手不足,我讓上頭再派幾個人過來,等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才等來這麽一個。你們帶走了一個安汐還不夠,還想把她也帶走?”

為首的官兵盯著她們半晌,就在左思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,卻見官兵看著她們道:“既然秋姑娘發話,那就讓她留下來吧。”

誒?竟然就這麽讓她留下了?

方才電光石火間,左思掙脫了裴子揚的手,其實是想被送往某個更加隱秘之處,這樣才更有機會接近幕後之人,完成恪皇貴妃托與她的重任。

可是卻沒想到,她身上明明帶著重重疑點,卻還是被留下了……這是怎麽回事?

不過,能留在疫區也好。留在這裏不僅可以照顧災民,能查到什麽蛛絲馬跡也說不定。

只是……左思突然覺得自從來到江浙之後,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團團疑雲。

她看向身旁剛剛救過自己一命的姑娘,柔聲開口,“多謝姑娘助我,不知姑娘尊姓大名?”

“我姓秋,名景晴。你呢?”

左思答道:“秋姑娘就叫我緋心吧。”

秋氏不知想到了什麽,勾唇一笑,“緋心,我不是幫你,而是在幫我自己。這幫當官的知道欽差要來,整日裏疑神疑鬼的,已經抓了好幾個醫女了。疫區人手不足,還要你多辛苦些。”

左思聽到“欽差”二字,神情不變,好像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醫女一樣,“秋姑娘放心,我一定竭盡全力。”

左思說得輕松,真正幹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這照顧人的活計有多麽不容易。

疫區藥材不足,她們醫女能做的除了熬一點明顯無用的藥汁,也就只是打水燒水,幫病人擦擦身子。但光是這樣,就已將左思忙活得暈頭轉向。

秋氏笑話她說:“你看起來倒和安汐一樣,像是好人家出來的姑娘,不像會伺候人的。”

提起安汐,左思有幾分好奇地問:“你是說那天被抓走的姑娘?”

見秋氏點頭,左思有些不安地說:“既然說我和她很像,為何沒人抓我呢?”

秋氏搖搖頭,“你和她不一樣。你來這裏之後是踏踏實實做活的,可安汐……她明明什麽都不會做,卻還是非要呆在這裏,好像在等什麽人的樣子。”

左思敏感地抓住了什麽,神色微動。

安汐姓安……

聽說京城首富安家有一位庶出的小姐,一直養在莊子裏,該不會就是她吧?

她這樣想,主要是因為這次與裴子揚一道南下的除了二公主和二皇子外,還有安氏的兩個少爺,二人都是裴子揚的左膀右臂。

這麽說來,安汐很有可能是安家安插在疫區的眼線,為了幫助裴子揚而呆在這裏。

可,左思又覺得這樣說不通。

如果安汐當真是安家的姑娘,為何她不用化名行事?為什麽見到裴子揚一行人時,他們沒有用什麽暗號確定彼此的身份,反倒像素昧平生一樣?

秋氏見她陷入沈思,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也被抓走,含笑安慰道:“你放心,我在這裏做了很久,那些兵大哥多多少少給我幾分面子,我不會讓他們為難你的。”

左思點了點頭,可就在她們好不容易熬到這一天將要收工的時候,帳外突然來了一隊士兵。

左思心頭一跳,警惕地望向門口。

官兵倒沒註意到她神色有異,只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叮囑道:“明日一早,京城來的安二少會親自運來安家資助災區的藥材。你們都給我小心著些,不許亂說話,聽到沒有!”

左思與秋氏等人紛紛答應下來。

在她們這幫醫女裏頭,秋氏的膽子最大。她問:“不知這位安二少是何人物?”

左思以為那些官兵會罵她多嘴,誰知為首的兵油子看了秋氏一眼,竟沒有發火,“還有哪個安家?京城三大家族之一,富可敵國的那位。”

這位大哥看著很好說話的樣子。要不是那日就是他帶頭對安汐動手,左思恐怕真的會誤以為他們是好人。

翌日一早,左思還未睜眼,就聽到外頭傳來秋氏與人爭執的聲音。她連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,就見一個幕僚打扮的中年男子拉著秋氏的手腕不放。那老男人形容猥瑣,明顯是對清秀的秋氏起了色心,正在調戲於她。

左思心想反正自己現在“長得醜”,正要上前幫忙,卻見一個華服公子三拳兩腳,將那幕僚打得滿地找牙。

“安二少!”老男人捂著臉道:“您喜歡這個妞就直說嘛,小的哪敢和您搶啊!”

安信冷淡地輕哼一聲,沒搭理他。

左思十分意外地看著安信解下自己的披風,系在秋氏身上。

據她所知,安二是個精明至極的商人,天性單薄,擅長算計。除了於他有利的事情,左思還真沒見他出手幫過誰。

況且安二向來不近女色,這麽大的人了,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……

一個秋氏,竟能讓他打破慣例?

除了一見鐘情之外,左思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解釋了。

她突然就想調侃一下安二。

見秋氏無礙,左思拍手讚道:“安二少好一出英雄救美。”

安信看了她一眼,沒有接話,而是對身旁的官兵吩咐道:“這個也帶回去。”

官兵頭子為難道:“安少爺,這個……姿色差了一些吧?”

安信沒說話,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後者神情一肅,連忙一揮手。後頭立即有人過來,推搡著左思走出大山,上了一輛馬車。

秋氏也被人帶走,但兩人所乘的馬車不同。臨別前兩人對視一眼,頗有幾分互相安慰的意思。

左思打起車簾,不出所料,寬敞的馬車內空無一人。她坐了進去,沒過多久,便見安信跟了進來,恭敬地向她下拜。

她溫婉一笑,虛扶起他,“特殊時期,安二少不必多禮。”

左思和安二也算是舊相識了。還在京城的時候,安信便在為裴子揚做事。

安信依言起身,同她解釋道:“昨日和臨安知府談生意時,安信故意說起府中婢女顏色平平,聽說疫區有幾個模樣不錯的醫女。那貪官為了騙取我手中的藥材,就說讓我帶幾個回去。所以還要委屈您,假扮幾日安信的侍女。”

左思“哦”了一聲,“你的意思是,你是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,所以才多帶了幾個姑娘回去?”

見安信點頭,左思一臉不信,“你不是看上人家秋姑娘了?”

安信好像沒聽見一樣,淡淡地道:“殿下不放心您,讓我接您離開這裏。”

左思逗他不成,自覺無趣,只好噤聲。馬車一路前行,兩人沈默許久。左思見他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意思,不由問道:“你一直坐在我這兒,不怕旁人誤會嗎?”

安信俊臉微紅,垂眸道:“恕安信冒犯,殿下交待於我,務必看護好您。”

左思見他滿口都是裴子揚,心裏的小兔子七上八下的,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,“子揚那邊怎麽樣了?”

“大皇子以欽差的名義住在官衙,但他為了吸引那些狗官的註意力,什麽都不能做。”

“那聆風呢?”

先前穆聆風扮作米販,自稱為了家鄉百姓願意便宜賣米,只求楚不樊暫時給他個安穩地方住。楚不樊貪汙貪出了虧空,糧庫正愁沒米呢,這才叫穆聆風混進官府。

可穆聆風這身份站不住腳,左思一直很擔心他。穆聆風無父無母,既然叫她一聲嫂子,左思便有責任關照他。

“穆聆風已經找到了貪官的賬本。但他出入受限,必須盡快將證物轉交出去。”安信看她一眼,肅色道:“等到了官府,還要您想辦法與他接應。”

“我?”左思驚訝道:“你之前不也去了官衙嗎,他怎麽不把證據轉交給你?”

安二默了默,低聲道:“他不放心我。”

(改)

☆、第 7 章

第 7 章

左思一點即透,了然地點點頭。穆聆風是平頭百姓出身,向來瞧不上安信這樣的世家子。他二人年紀相仿,一個在明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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